第13章：叫苦不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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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氏看著他們，只是問道：“是我大伯說，人是我推薦過去的，所以你們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，就讓你們過來找我？”
見村民們點了點頭，她卻又道：“那他有沒有和你們說，想做就做，不做就滾蛋？畢竟，你們不幹，還有好多人排著隊想去他那做零工呢！”
村民一聽，當下便不再說話了。
曾氏見狀，就“好言”勸道：“都是鄉裏鄉親的，我也是想幫你們。但你們也要理解，現在每個村都在鬧饑荒，能有口吃的，就不錯了，還挑三揀四的。要不是因為，我幫你們說情，我大伯還不要你們呢，畢竟，你們又不是鐵匠出身，你們做壞了那麽多東西，害得我大伯虧的老慘了，他見了我還直向我抱怨呢。”
連鐘璃聽了，都忍不住對她翻了個大白眼，她向來無利不起早，若是真像她說的那般，她還不早就讓她大伯曾壽把村民給辭了？
“唉，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！”
就在村民們叫苦不疊的時候，鐘木武從屋子裏走了出來，說道：“鄉親們，你們都別急，我已經托人，從西和買來了栗子樹的幼苗，到時候，咱們把全山都栽上栗子樹。到了九月份，栗子成熟了，不僅能吃，還能拿到鎮上去賣呢！”
“等樹苗長大，結出栗子，那得要多久之後啊？說不定，我們等不到那時候，就已經被餓死了。遠水解不了近渴，你還是先想想，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吧！”
“就是啊，而且，咱們從沒種過栗子，你知道咋種嗎？萬一沒種活，都死了呢！俺們還得勒緊褲腰帶，再等一年啊！”
“我說村正，你與其有那買幼苗的錢，還不如都給我們，去買米買吃的呢！”
看著議論紛紛的村民，鐘木武顯然沒想到，他絞盡腦汁，想了好幾晚上的主意，就這麽被全部否決了？
眼見著村民的叫聲越來越大，隱隱有向他們討錢討米的架勢，曾氏立刻急了，當下就狠推了鐘木武一把，哭訴道：“你這個敗家男人！你當時自掏腰包要買樹苗的時候，我就告訴過你了，不要買，沒用的，你非不聽！現在好了，別人非但不領情，還把你的好心，當成了你理所應當的！咱們自家都沒米吃了，這日子，還怎麽過的下去？我還不如，就在這房梁上，掛三條白布條，我帶著小玥、子平，我們一起死了算了！”
說著，她便嗚泱泱地幹哭了起來，好似，下一刻，就真的會自盡了去！
村民一見，便都不敢再言語了，生怕真把她給逼急了，鬧出了人命來。
他們怕，鐘璃卻不怕，當下隔著人群向裏喊道：“你與其有那扯白綾的錢，還不如都給村民，去買米買吃的呢！”
竟然還真有人應和：“就是啊！”
曾氏一聽，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，透過人群，看到鐘璃後，正要叫罵，鐘璃卻已經瀟灑地離開了，連個腳印都沒留給她。
鐘璃哼著小曲回到家時，洛氏已經醒了，正透過窗欞，不停地向外張望著，見到她後，立刻道：“小璃，怎麽這麽久才回來？沒出什麽事吧？”
“沒呢，娘，我就是和徐爺爺說了會話。”
她一只腳剛跨進屋，烏鴉聽到聲音之後，立刻撲棱著翅膀，就要向她身上撲去，可是，它卻忘了，它的翅膀還有傷，剛飛起來，就已經向桌子下跌去了。
好在，鐘璃已快速上前，接住了它。
烏鴉不停地啄著她的手，像是餓了，鐘璃便道：“想吃泥鰍、吃黃鱔嗎？那等會就一起去田裏，保準讓你吃個夠！”
它一聽，立刻撲棱著那只完好的翅膀，好似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鐘璃便把米從籃子裏拿了出來，並把烏鴉放了進去：“你這饞鳥，先等我一會。”
說著，她已經走到了洛氏的面前：“娘，你的腳好些了嗎？”
“好多了，擡動的時候，也不會感覺很疼了。怎麽會有那麽多米？錢也不夠啊。”
“是徐爺爺給的。”
“那，你郁嬸，有沒有說什麽？”不等鐘璃回答，她卻又已道：“他們的莊稼也沒收成，日子，只怕也是難熬。”
鐘璃給她按摩著雙腿，說道：“娘，我知道。所以啊，我才要去捉泥鰍，捉黃鱔，要是捉的多，我就給他們送去一些。放心吧，咱們這裏，依山傍水的，吃的東西很多呢，一定能度過今年的。”
“那你一定要小心點。”
按摩了會之後，鐘璃便向院子裏走去。
她到廚房裏，拿了一把生了銹的火鉗，便拎著籃子，帶著小黑出了門。
這是她給那烏鴉起的名字，也算是，鳥如其名了。
來到了自家水田旁邊，她先割了一把水稻，把稻桿捆在火鉗的前端，故意捆的坑坑窪窪的，這樣一來，待會才夾的住泥鰍、黃鱔，免得它們因太滑，而直接從火鉗裏溜掉了。
水稻長的很旺盛，密密麻麻的，連下腳的地方都很小，更別說，是從那堆金燦燦中，找到泥鰍了。
下了田，鐘璃便一邊撥著水稻，一邊瞅著淤泥，但凡看到有洞的，立刻就把火鉗插進去！
她的動作既快又準，就這麽插了幾次，還真夾到了幾條泥鰍。
泥鰍很滑，又無孔不鉆，鐘璃便把它們都放到了瓦罐裏，蓋的緊緊的。
只是，這麽一直貓著腰，也太累了，沒過多久，鐘璃便覺得，腰都酸的有些站不起來了。
而就在這時，一直站在田埂上的小黑，突然“呀呀”，亢奮地叫了起來。
鐘璃轉頭，就看到，小黑的尖嘴裏，竟然夾了一條黃鱔！
黃鱔又大又肥，還在不停地扭動著，鐘璃怕黃鱔掙脫了，立刻上前，用火鉗夾住了它，放到了瓦罐裏。
“小黑，好樣的！”
鐘璃笑著，從瓦罐裏夾出了一條小泥鰍，放到了小黑的嘴邊，作為獎勵。
小黑咬著泥鰍，卻沒吞下肚，而是扭頭又放回了水田裏。
鐘璃還未回神之際，就看到，小黑脖頸向前一伸，剛丟下水的泥鰍，竟然又被它給牢牢地咬在了口中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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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村民們點了點頭，她卻又道：“那他有沒有和你們說，想做就做，不做就滾蛋？畢竟，你們不幹，還有好多人排著隊想去他那做零工呢！”
村民一聽，當下便不再說話了。
曾氏見狀，就“好言”勸道：“都是鄉裏鄉親的，我也是想幫你們。但你們也要理解，現在每個村都在鬧饑荒，能有口吃的，就不錯了，還挑三揀四的。要不是因為，我幫你們說情，我大伯還不要你們呢，畢竟，你們又不是鐵匠出身，你們做壞了那麽多東西，害得我大伯虧的老慘了，他見了我還直向我抱怨呢。”
連鐘璃聽了，都忍不住對她翻了個大白眼，她向來無利不起早，若是真像她說的那般，她還不早就讓她大伯曾壽把村民給辭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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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啊，而且，咱們從沒種過栗子，你知道咋種嗎？萬一沒種活，都死了呢！俺們還得勒緊褲腰帶，再等一年啊！”
“我說村正，你與其有那買幼苗的錢，還不如都給我們，去買米買吃的呢！”
看著議論紛紛的村民，鐘木武顯然沒想到，他絞盡腦汁，想了好幾晚上的主意，就這麽被全部否決了？
眼見著村民的叫聲越來越大，隱隱有向他們討錢討米的架勢，曾氏立刻急了，當下就狠推了鐘木武一把，哭訴道：“你這個敗家男人！你當時自掏腰包要買樹苗的時候，我就告訴過你了，不要買，沒用的，你非不聽！現在好了，別人非但不領情，還把你的好心，當成了你理所應當的！咱們自家都沒米吃了，這日子，還怎麽過的下去？我還不如，就在這房梁上，掛三條白布條，我帶著小玥、子平，我們一起死了算了！”
說著，她便嗚泱泱地幹哭了起來，好似，下一刻，就真的會自盡了去！
村民一見，便都不敢再言語了，生怕真把她給逼急了，鬧出了人命來。
他們怕，鐘璃卻不怕，當下隔著人群向裏喊道：“你與其有那扯白綾的錢，還不如都給村民，去買米買吃的呢！”
竟然還真有人應和：“就是啊！”
曾氏一聽，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，透過人群，看到鐘璃後，正要叫罵，鐘璃卻已經瀟灑地離開了，連個腳印都沒留給她。
鐘璃哼著小曲回到家時，洛氏已經醒了，正透過窗欞，不停地向外張望著，見到她後，立刻道：“小璃，怎麽這麽久才回來？沒出什麽事吧？”
“沒呢，娘，我就是和徐爺爺說了會話。”
她一只腳剛跨進屋，烏鴉聽到聲音之後，立刻撲棱著翅膀，就要向她身上撲去，可是，它卻忘了，它的翅膀還有傷，剛飛起來，就已經向桌子下跌去了。
好在，鐘璃已快速上前，接住了它。
烏鴉不停地啄著她的手，像是餓了，鐘璃便道：“想吃泥鰍、吃黃鱔嗎？那等會就一起去田裏，保準讓你吃個夠！”
它一聽，立刻撲棱著那只完好的翅膀，好似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鐘璃便把米從籃子裏拿了出來，並把烏鴉放了進去：“你這饞鳥，先等我一會。”
說著，她已經走到了洛氏的面前：“娘，你的腳好些了嗎？”
“好多了，擡動的時候，也不會感覺很疼了。怎麽會有那麽多米？錢也不夠啊。”
“是徐爺爺給的。”
“那，你郁嬸，有沒有說什麽？”不等鐘璃回答，她卻又已道：“他們的莊稼也沒收成，日子，只怕也是難熬。”
鐘璃給她按摩著雙腿，說道：“娘，我知道。所以啊，我才要去捉泥鰍，捉黃鱔，要是捉的多，我就給他們送去一些。放心吧，咱們這裏，依山傍水的，吃的東西很多呢，一定能度過今年的。”
“那你一定要小心點。”
按摩了會之後，鐘璃便向院子裏走去。
她到廚房裏，拿了一把生了銹的火鉗，便拎著籃子，帶著小黑出了門。
這是她給那烏鴉起的名字，也算是，鳥如其名了。
來到了自家水田旁邊，她先割了一把水稻，把稻桿捆在火鉗的前端，故意捆的坑坑窪窪的，這樣一來，待會才夾的住泥鰍、黃鱔，免得它們因太滑，而直接從火鉗裏溜掉了。
水稻長的很旺盛，密密麻麻的，連下腳的地方都很小，更別說，是從那堆金燦燦中，找到泥鰍了。
下了田，鐘璃便一邊撥著水稻，一邊瞅著淤泥，但凡看到有洞的，立刻就把火鉗插進去！
她的動作既快又準，就這麽插了幾次，還真夾到了幾條泥鰍。
泥鰍很滑，又無孔不鉆，鐘璃便把它們都放到了瓦罐裏，蓋的緊緊的。
只是，這麽一直貓著腰，也太累了，沒過多久，鐘璃便覺得，腰都酸的有些站不起來了。
而就在這時，一直站在田埂上的小黑，突然“呀呀”，亢奮地叫了起來。
鐘璃轉頭，就看到，小黑的尖嘴裏，竟然夾了一條黃鱔！
黃鱔又大又肥，還在不停地扭動著，鐘璃怕黃鱔掙脫了，立刻上前，用火鉗夾住了它，放到了瓦罐裏。
“小黑，好樣的！”
鐘璃笑著，從瓦罐裏夾出了一條小泥鰍，放到了小黑的嘴邊，作為獎勵。
小黑咬著泥鰍，卻沒吞下肚，而是扭頭又放回了水田裏。
鐘璃還未回神之際，就看到，小黑脖頸向前一伸，剛丟下水的泥鰍，竟然又被它給牢牢地咬在了口中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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